【乐远主】维天承命 三
为了辛苦给乐哥拉票的好aki！
——许下豪言壮语说要写完，结果卡得一塌糊涂。
很短，很短，非常短。
三、生意
张佳乐凝神画下最后一笔，朱红色的灵砂纹路闪过一瞬流光，旋即湮灭。
“成了。”他扔下笔，把那张比正常尺寸稍大一些的符箓推向桌子对面。
喻文州接下那张符箓收好，推过一只银色密码箱：“按之前说好的，一百根毕方羽毛。萃取南明离火的手段没人能和张前辈相比，我们就不越俎代庖了。”
张佳乐过了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有心情开开玩笑：“喻当家这么大手笔，该不会是把少天身上的毛全拔干净了吧？当初听到交易内容的时候我可吓了一跳。”
喻文州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会？就算是我，要拔他一根尾羽也不是容易的事。只不过恰巧到了时候。”
“哦？”一直懒洋洋赖在一边的中人叶修忽然来了兴致，“少天要涅槃了？”
张佳乐也是一脸恍然大悟：“我就说你们收鬼的要十地戊土符干什么，还费了我一块后土之精。那边那个不靠谱的还猜是有地龙翻身，原来是给少天做护法大阵的么？”
喻文州只是笑，也没否认：“就在这几天了。等他出关的时候，再请两位前辈去蓝雨做客。”
叶修一脸我是好人我想帮忙的样子：“文州啊，我们什么交情，少天涅槃这么大的事，我肯定是要来护法的嘛，不要跟哥客气！”
张佳乐简直要吐了：“老叶你要点脸！什么帮忙护法你明明是想去嘲笑人家变成秃毛鸡了好吧！你的险恶用心以为我们看不穿吗！”
连张佳乐都能吐槽，喻文州自然更不会上当：“前辈的好意文州代少天心领了，不过涅槃是一大难关，的确不宜见外人，以免横生枝节。”不轻不重地回绝了叶修的无聊要求，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罐大小的玻璃瓶，递到张佳乐的面前。
“这是……”
“喜鬼，来的路上顺手捉的，据传能给人带来些好运。近几年已经很少见了，不过也无大害，只是调皮点。送给前辈算添头吧。”
张佳乐隔着玻璃和那团黑乎乎的长了一张诡异笑脸的东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他的菩提子刚碎，零时抓来顶替的玉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灵性，不知道能撑多久。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说不准能救个急。
“谢了。”
他这一声道谢很有些真心实意。喻文州笑得温和，叶修在一旁啧啧摇头。蓝雨当家总爱顺手做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给人如春天般温暖的表象，掩盖住一肚子乌漆麻黑九曲回肠。
殊不知他自己根本没有吐槽人家的立场。
张佳乐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小玩意儿会对他的生命轨迹造成多大的影响。喻文州走后他爬上二楼钻进左边的房间里开始随手贴了封镇符隔热，开始干活。深山老林鬼海幽府里的冒险给他们带来的不止是经验和修为，更有丰厚的金钱回报。曾经的张佳乐鲜衣怒马，挥金如土，肆意享受着一切能够享受的欢乐，似乎也没有多沉醉；现在挤在沿街店铺二楼的小隔间里睡折叠床，吃八块钱一碗的肥肠面，似乎也没有多不适应。他这个人总能把日子过得噼啪响亮像一串点不完的炮仗，不管那是昂贵璀璨的七色烟火，还是十块钱一盒的二踢脚。
刚刚完成的这笔生意利润不菲，足够他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若不是走遍天下未必找得出第二个能画十地戊土符的人，喻文州那种精得好比蓝雨扫除对象的家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掏出这样大的价钱。不过能省则省，张佳乐丝毫不介意挤在叶修这里省点房钱，顺便探听些对他有用的消息。这个灵气匮乏足迹扩张卫星满天飞的时代里，尚未被人探索过的幽府秘境已经所剩无几，镇运的灵物更是不可再生的珍惜资源，早年探奇攒下的手记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正在一个个被划去。
张佳乐咬着铅笔对着被圈起的最后一个地点发呆。那里他最糟糕的回忆，有半塌陷废墟中无穷的危险，但也有可保他十数年安稳的东西……嗯？
玻璃糖罐咕噜噜地滚到地图中央，里面的东西努力停住去势，爪子噼噼啪啪地敲打禁锢它的那层玻璃。成功引起他注意之后小东西指指橡木瓶塞，像是在说“放我出来”，张佳乐好奇地拔了塞子，它就叽里咕噜地从瓶口挤出来，抱住他还没来得及撤走的食指爬上手背，接着哒哒哒地沿着手臂向上跑，时不时还被衣料的褶皱绊上一两跤。
张佳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小家伙顶着一张饿了半个月的猴子钻进水果超市香蕉柜的脸抓住他散落的头发爬到头顶，惊喜地蹦跶了两下，接着传来进食的嘁嚓声。他僵着肩膀摸过桌上的手机举到眼前，偏斜了一点角度去看头顶，发现那只喜鬼从上方的空气里抓下什么东西，接着塞进嘴里，大嚼大吃起来。
张佳乐的脸上的表情很有几分哭笑不得。所谓乌云盖顶，人身上的霉运衰气一向聚积在头顶，这小家伙居然把那片乌云当作了美餐。
“我说你怎么能主吉运呢，原来是个吃货。”
不过既然是他养，倒是不用担心喂不饱它。
小喜鬼非常轻，几乎没有实体，在试验过只要不拿大顶它都能揪着头发不会掉下来之后，张佳乐就不再管它，取出各种材料，制备几天后将要用到的符箓。喜鬼狂吃了一顿后打着饱嗝在他的头发里睡着了，他就摸索着把它捉下来，轻轻放回到玻璃罐里。
也许养个什么东西也不错。把罐子放在床头的时候，张佳乐这么想着。
他显然低估了小东西的破坏能力。
第二天一早张佳乐伴随着一声惨叫倒回了床上，捂着脑袋满眼泪花。
“混蛋！到底是谁干的！老叶是不是你！！”
闻声而至的叶修放下手里锅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斜倚在门口看戏。
“得了吧张佳乐大大，你又不是绝世美女，谁有兴趣夜袭你啊？”
“这店里就我们仨活人，不是你干的，难道是鬼干的啊？！”张佳乐一边解着被绑在折叠床上的那几根头发一边吼。
……嗯？等等……
现场唯一的一只鬼抱着橡木塞子又往里塞了一点，把脸藏在肚子里偷偷地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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