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月华流照君

【伪乐all/乐平】张佳乐和他的花儿们

 [惨痛的经验教训:有梗有脑洞,写它要趁早啊~!转眼就和喜欢的太太撞梗了QAQ]


最初的征兆只发生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孙哲平睁开眼睛的时候同床的人已经消失了,八成是去食堂取早餐了。那家伙平时爱赖床,闹铃响了都要在床上打个滚再哼哼两声,非得要他掀了被子才会嗷的一声从床上蹦起来,继而闭着眼睛梦游一样穿衣洗漱,直到早饭吃了一半才会完全醒来。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

孙哲平赤着上身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摸了摸后脖子,痛得呲了一口冷气。张佳乐什么都好,睡完人的早上还能克服生物本能爬起来去买早饭,十足的温柔体贴,只是爱咬人这个毛病实在要不得。好吧他承认做到那种时候这牙尖嘴利的一咬直接让他爽得缴了械,他不是不喜欢,只不过这咬的位置实在太寸,遮掩起来怪麻烦的。九月的天气,忽然穿个高领出门,那和在脸上贴着“有情况”仨字儿也差不了多少了。创口贴也不顶事,这得多大的心才能伤到后脖子?刷着牙的男人思考了一两种方法,大手一挥,决定随便他去,横竖没人胆敢来问——真要有,大不了说是狗咬的。

然而这世上凡是被忽略的,总爱努力地找找存在感。不管它了,它就偏偏要痒起来,悉悉索索地,什么蚊蝇在爬行一样,连不理会都做不到。孙哲平扔下毛巾转过身,打算看看那小伤口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于是他保持扭头的姿势呆在了镜子跟前。

 

“艹!”百花战队的队长宿舍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咒骂。

 

张佳乐一手包子一手豆浆嘴里还叼着一个大白馒头踢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家队长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捏紧的拳头像是随时要往他脸上招呼,一朵纯白色大理百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嫩绿柔韧的茎干在孙哲平的脖子上亲热地绕了一圈,纤长而反曲的花瓣讨好一样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听见开门声,孙哲平的眼睛立刻瞪了过来。肇事者见事不对正打算开溜——

 

“张佳乐!”

“哎、哎哎哎哎……大孙你别激动听我解释……”

 

“你是说,你从小就能让身边的人长出花来?”孙哲平皱着眉头,努力理解着超乎常识的现状。

“只有喜欢的人……”张佳乐小声地抗辩着,眼神不住地往靠在他右边肩头的花朵上溜。艾玛,看那形状,那色泽!连紫斑的分布都那么完美,真不愧是大孙开出来的花,老子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哎呀好想摸一摸……

张小副队长一直是个想做就做的人。纤细的绿色叶片绕在指尖,手感很好,而他也并没有被这枝大理百合的主人揍,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爱挂在孙哲平的左边肩膀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右手绕过去抚摸花瓣和叶片,漫不经意地,俏皮又温柔。

 

 

孙哲平的花自然引起了围观,不过这花除了香了点,并不影响人生活,除了出奇的柔韧,砍不断折不了外,和一般的花也没有多大区别,于是在围观过一阵,又听说是张佳乐弄出来的之后,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释,百花的人们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出去比赛的时候稍微有些麻烦,好在天气很快凉下去,队服外套一盖,也就看不到什么,最多被叶秋调侃两句用了什么香水。

他们的情事也变得格外离奇浪漫了起来,汗水同香气蒸腾,时不时有醉倒在其中的错觉。孙哲平震惊的心态也逐渐平复。不就是一朵花吗?不痛不痒不生虫不用浇水,随随便便养着好了,反正也不占地方。然而这天早晨站在食堂里的时候他的精神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这都快冬天了,哪里来的迎春花?”

最晚到食堂的经理看着地上黄色的小花,疑惑地问。

张伟颤巍巍地举起了左手。一小截开满黄花的枝条从他的袖口里冒出来,羞涩地摇摆了一下。

 

孙哲平懒得去理解到底张佳乐的喜欢是怎么个喜欢了,因为百花战队很快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百花”战队,一百种也许没有,二三十种总是有的。张佳乐的特殊能力也渐渐在联盟中传开。不过触发原因他却咬死不肯承认。

因为第四赛季中期,当时还叫叶秋的叶修大大从头发里拣出了他的第一张叶子。

 

从那以后孙哲平再也没相信过张佳乐看叶修不顺眼这个坊间传闻。这种口是心非的行为让他觉得十分幼稚。

“我真的不喜欢他!”张佳乐誓将嘴硬进行到底,“他连花都不会开!更不会下崽儿!”

“你打算让谁下崽儿?”孙哲平挑起了眉毛。

这语气很有点危险,然而张佳乐自然是不怕他的。这天格外野性而激情的亲切肢体交流结束之后,张佳乐赖在孙哲平身边,趁着人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摸了摸花蕊。

“你说你咋不能结果呢?”

花瓣委屈地垂下来,把花蕊缩了回去。

 

可惜后来王杰希的手腕上长出草茎手环的时候,孙哲平并没有看见,不然他也许会建议他和叶修凑个对。九赛季的那个夏休期,秃了四年的手环终于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花,衬着白皙削瘦的手腕,别有一番风味。义斩对战微草的时候见了,也不过是互相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脖子后头的大理百合从未枯萎,只是陷入了沉眠,此刻也偷偷扒着外套领子探出头来,向着对方手腕上的兄弟遥遥致意。

后来又看见穿着呼啸深色队服的一株风信子,以及熟悉的百花队服下藏着的一从剑兰和一弯牵牛。黄少天的肩膀上趴着三五团灿烂的金色绣球,常年花开不败,几乎要把宿主淹没。他的队长的那朵睡莲生在手背,倒是小小的,不怎么引人注目。轮回年轻的霸主看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直到他蹲下身去重系松开的鞋带——月桂叶组成的脚环扣在纤细的足踝上,即使相隔再远,也能闻见霸道却清甜的香气。

 

 

最受影响的还是霸图。

如果早知道张佳乐带来的不止是舆论的喧哗,还包括这样奇妙的副作用,真不知道霸图老板还会不会那么爽快地拍板买下百花缭乱。

韩文清发现,即使他再怎样板着脸,也没办法阻止少女们来找他合影了,谁让他手臂上缠着一枝牡丹呢?千瓣魏紫花中之王的名头绝对不是盖的,光是那花朵本身就足够吸引人,更不必说他的气质同它之间产生的微妙共鸣。

张新杰开始烦恼于右耳后面生出的白色芍药,其实很轻巧,香气很淡,也没什么重量,不看镜子的话几乎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只不过这朵芍药似乎特别喜欢它的宿主,总有一两片花瓣要偷偷爬在他耳朵上,假装自己是个无辜的耳扣或者耳环。

林敬言大概是霸图最淡定的一个了。他和张佳乐熟悉得早,开花也早,已经能够淡定地拔下那朵蒲公英哄亲戚家的小孩玩,横竖它过个一天就能自己长回去。谢天谢地他对这些毛绒绒的种子降落伞并不过敏。

 

孙哲平和张佳乐打电话:“总算找到能下崽儿的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老林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好吗?”张佳乐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孙哲平怔了怔,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花茎。

卷曲的花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光了。长椭圆形,生着一层绒毛的果实,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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