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月华流照君

天蓝欲雨(上)

灵感来源是这个微博:

【看了篇古人笔记说龙分N种,其中有一款“苦于行雨”,一到要下雨的时候就“多方窜匿”,窜进人类动物房子身体里躲藏。雷神为了完成工作任务只得四处捉它,不小心就会连牛、牧童、房子一同轰杀。这款惫懒窝囊满地打滚的龙叫……乖龙。】

觉得这种龙好像郑轩大大哦,于是和羊羊一起开了蓝雨一窝都是龙,专管下雨的脑洞……

全员,CP是黄喻,微于郑,不知道会不会有下。

 


01

闷热的午后。

街上看不见几个人影,大楼墙外壁挂式空调外机嗡嗡地运转,隔壁街卖冰淇淋和冷饮的小摊老板躺在遮阳伞底下吹着风扇,偶尔有送外卖和快递的年轻人满身大汗地骑车飞过。行道树上的知了一阵一阵地叫着,整座城市烦躁不安。

“唉这鬼天气,下点雨多好呢。”

“可不是,看这天闷的,估计一会儿就能下。”

天边似乎有云层聚集,隐约传出大铁锅里黄豆猪脚汤翻身的声音。

“呀,你听,是不是打雷了?”

 

就在街上不多的几个人抬起头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向稍微有点暗下来不那么刺眼的天空的时候,一道黑影“嗖”地一下窜到了街角的那棵老榕树底下,躲进一堆气根之中。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雷声轰隆隆,轰隆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雷声继续轰隆隆,轰隆隆,还越来越近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卧槽!”

郑轩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前打了个滚儿,就听见背后咔嚓一响,白光亮处,那棵几百岁高龄的老榕树就那么活生生地被雷劈成了一堆焦炭。

街上寂静了一会儿,震耳欲聋的雷声慢了半拍才降临这条街道。清醒过来的人们惊叫着开始了逃窜。有人给119打了电话,远处救火车呼啸而来。

一滴冷汗从郑轩脸上滚下,滴在依然滚烫的柏油路面上。他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十分虚弱地看着面前双脚离地半米,拍着一对大大的鸟翅膀悬停在空中的同僚:“……不用这么狠吧阿锋……”

叫作于锋的雷公不为所动地向着还在冒烟的铁锤吹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神无奈:“前辈,该干活了。”

“下雨很累的啊……”

“再不下雨城外的水稻要干死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下雨很累的啊……”

“中央天帝圣旨都下了,离雨时不到三分钟了!!”

“唉领导的吩咐是重要,但是下雨很累的啊……”

“南海龙王说了,再不下雨就要扣你这个月的流量了!!”

“唉龙王大人说得有道理,但是下雨很累的啊……”

“你跑来跑去就不累吗?有这力气早就把今年的指标下完了吧?!”

“唉我跑路不用力气啊动动心念就好了,可是下雨真的是很累很累的啊……”

 

于锋忍无可忍地举起了雷神锤和闪电钉。

 

 

02

“景熙你说于锋他那么拼命到底是要干嘛?”

郑轩大大懒洋洋地趴在白棉花一样的云彩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游离往近处远处的云团里扔着催雨弹。尾巴偶尔从左边甩到右边,再从右边甩到左边,就是他唯一的运动。

八月的G市于是东一阵西一阵地落着毛毛雨,下不到两分钟,往往刚把伞撑起来太阳就冒了头,正好也不必收,顺便当了遮阳伞。

徐景熙老早完成了这个月的个人布雨指标,这会儿正抱着一根钓竿钓云翳鸟,顺口接道:“不是人家太拼命,而是你太懒了吧?不就下个雨,你至于东躲西藏的嘛?”

“你管北边你不知道,天帝简直疯了,一个月要搞七八次台风,几百毫米几百毫米地下,真的很累的啊……”

“所以人家拼点不是更有道理了?如果不是他,我看你连指标的一半都完不成。”

郑轩瞄着底下一块有点黑的云团扔了颗催雨弹,云团意思意思掉了几粒雨,颜色就浅回来。郑轩再扔,云团再黑,雨滴再掉,颜色又浅,如此往复。

“卧槽你不能一次多扔一点啊!把那块云全弄湿了让它掉下去不就好了!!”

徐景熙对他混指标的行为表示不能忍。

“唉,”郑轩大大甩了下尾巴,“我的爪子那么短,一次扔两颗好累的。”

“……你懒死算了!”看不下去的徐景熙一脚把他从云层上踹了下来。

 

“说起来,”看着郑轩用两条小短腿扒住云层边沿慢慢爬上来却冷酷无情地没有施以援手的徐景熙举着钓竿若有所思地问出了一个让他困惑已久的问题,“你都说天帝喜欢在南海搞台风,黄少就算了,龙王大人到底是怎么完成指标的?”

郑轩一个没抓稳差点又掉了下去。

“景熙啊,”终于爬上来的郑轩大大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幸福。”

 

 

03

南海龙王喻文州一年中多数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虽然南海布雨任务重,但是下属里面有黄少天这样的手速达人,合作方有于锋这样负责任的处女座A型血,下雨的事,他实在不需要太操心,在龙宫里喝喝茶,看看跳舞就好,最多控制一下少天让他别一不小心超了指标。

可是最近几年从地下到天上刮起了一股“深入群众,作出表率”的新风,天帝下了指令,取缔了四海龙宫里的歌舞表演,还让四方龙王亲入布雨一线,亲自承担辖区范围内的一半降水指标。

这险些要了喻文州的老命。

喻龙王的原身就是一条普通的蓝色锦鲤,历尽千辛万苦越过龙门化了龙,虽然头脑聪明见识广博调度雨云安排人事的水平一等一,也能捏出特别漂亮,形似奔马山峦羽翼轻纱的各种云团,布雨的量还特别精准,让下几毫米就下几毫米,从来不会多一分少一厘,但是这个手速啊,实在和黄少天这种生下来就是金龙的龙族不能比。

其他月份还好说,最多辛苦点,从早搓云团到晚,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好歹能凑满指标,可是五月六月八月这三个月,喻文州就算把爪子搓断也上不了两百毫米,根本满足不了一次台风的需求。

这可不行啊,龙王完不成指标,全龙宫的年终奖都木有了,还能不能让大家过个好年了?认真负责的喻龙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天。”

正在一边飞来飞去用冰雨把云团赶到一起方便喻文州揉搓的金龙应声停下,窜到自家龙王身旁。

“文州文州你叫我啊?是累了吗累了咱们休息下呗,我捏了个云床,可舒服了,你去躺躺……看……”

湛蓝的尾巴悄悄缠上了金光灿灿的另一条,金龙抖了一下,不说话了。

蓝龙笑眯眯:“好啊。”

 

后来云床到底没有被用来躺。缠在一起的两条龙在里面翻翻滚滚,穿进穿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一会儿就下没了,顺带把这一带的云层清了个干净。

这个月的指标,看来不成问题了。

最后满足地蜷在珊瑚礁上磨蹭着彼此的背鳍的时候,蓝色的那条有万分之一秒飘过这个念头,不过金龙的头又一次挨过来,这个念头也就消散在了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海水中。


(TB可能会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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